卢秋雅坐在窗边，看到班上这个氛围架势，也不免有点心慌。看了看歪站着的张小晚，突然觉得他似乎很可怜，总是被训斥的对象，老师长辈的眼中钉，还是特大号的。不知道他一天要被骂多少遍，从小学开始就是这样，初中依然如此，高中更是愈演愈烈，甚至突破自身极限，成为传媒时代英雄。

“你们这帮人，和外班的几帮人组成了一个性质非常恶劣的‘校园恶势力团伙’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周末这两天都在校外干了些什么。”秀英老师严肃地说，“周围都是我的线人。”随即环视了全班一周。

张小晚一听这话，也跟着环视了一圈，他想知道谁会是老师的线人，结果一眼瞥见卢秋雅，卢秋雅此时正盯着他，两人又视线相接，但这一次张小晚没有迅速转移，而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，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冲冲，像是在说：“是你？！”

卢秋雅惊得往后一仰，也睁大了眼睛，好像是在说：“不是我……”

“你们围抱在一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毒瘤。”秀英老师开始轻微地喘着粗气，似乎要给他们定罪了。“你们这坨毒瘤……”

张小晚还时不时地用余光瞟一瞟卢秋雅，可以看见是在咬牙切齿，那种怒气像是会一触即发。

秀英老师越喘越急促，气氛就像紧绷在弦上的箭，像是都能听见导火索越来越快的呲呲声。

卢秋雅紧张到不行，同学们都紧张到不行。这时秀英老师猛地一提气，“既然是毒瘤--”

卢秋雅屏气听着最后的结果。

“就要切除。”

空气中似乎都回响起哀叹声嘶叫声。这就意味着要开除了。

“秀英老师，张小晚周末两天什么坏事都没做，我可以作证。”卢秋雅从容地站起来。

“卢秋雅？你，可以作证？”秀英老师不敢相信，如此品学兼优的卢秋雅会为张小晚辩护。

“是的。”卢秋雅看了一眼惊讶的张小晚，“我可以作证，因为，因为……张小晚这两天大部分时间都和我在一起！”

全班哄叹。

“和你在一起？搞什么？”秀英老师越加迷惑。

“和我在一起……讨论学习。”卢秋雅定了定神，“他有不懂的问题就来问我，于是我耐心地给他讲解、辅导。”“两天都在一起？”老师狐疑地问。

“是的。”卢秋雅看向张小晚，张小晚迅速把视线移开。

秀英老师冷笑一声，“你不会是想告诉我，他这次考试的成绩也是真实的吧？”

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，谁知道他呢？”卢秋雅不紧不慢地说，张小晚又迅速投来愤怒的目光，卢秋雅又改口，“也许吧……毕竟我传授了他很多知识，他都明白了……”

“江湖。这简直就是一个江湖！”秀英老师缓缓地走下台，“这个班现在已经演变得越来越水深火热，越来越让我不可思议、搞不懂了……”走到卢秋雅身边，再一次认真地问，“秋雅，我知道你是个好同学，你不会骗老师的。”

卢秋雅胆战心惊地负罪地点了点头。